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老子
今天这篇,很长很长。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具有代表性,代表着很多结友的就医旅程。从开始的懵懂,四处求医;慢慢地有所了解,却经历各种各样不好沟通的有失偏颇;最后寻找到合适的治疗路径,得成正果。
人生的道路上,若是有光的指引,那么无论困境,无论逆境,一定可以破局,走出低谷,跨越坎坷,重回幸福的道路。这些年来,我通过坚持和努力,慢慢地在努力地成为这一道光。国家、学校、新桥和我的团队,还加上各位朋友的支持,让我成为肺结节科普路上的小小灯塔,能为各位结友带去破除迷雾,找到回家的方向,我很开心,我很欣慰,我很感激。未来,于我来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以下转自朋友的分享:
也许是之前贴吧问诊太过顺利,从年11月体检第一次发现肺结节,到年4月复查,每次在贴吧发帖都非常幸运得到主任的回复。直到年10月21日增强CT结果出来,发帖后主任回复:确实高危结节,90%以上早期浸润腺癌。说实话我对这个病的认知几乎没有。
家里知道我的情况后,医院,其实我在主任回复我之后又发了帖,主任同意加号,但是我跟家里说的时候,没有说服他们,大家普遍的认知是看病要去北上广。
年10月25日,父母和我一起到了广州,当时做好了手术的准备,但是实际情况跟我想象得相差太远,以至于10月27日我就买了回程的车票。广州就医篇:
10月25日(周二)医院,找熟人帮忙加的号,等了半个多小时进了诊室,结果医生不看手机上的电子影像,只看胶片,然后给出的结论是:从纸质报告上看问题不大,先观察三个月,做一个肿瘤标志物检查,三个月后再来复查CT和肿瘤标志物。
因为在南昌给一附院、二附院、省肿的胸外科主任看过,都是建议手术的,所以熟人心里也没底,又带着我去影像中心找人看。谁知道他们都是不看外院片子的(医院真的没法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副主任看胶片,他道出了实情:南昌带来的胶片上根本没有病灶,但是纸质报告上又很明确。
于是我们拿出了手机里贴吧志愿者帮忙截图的照片,他一看就说:这就是有问题的病灶,你的胶片上都没打印出来,如果影像科有熟人可以让他们重新打印,刻好光盘,周四上午是首席专家的门诊,可以给他再确认一下。
10月26日(周三)医院采血,与医院取了重新打印的胶片和刻好的光盘坐上了来广州的高铁,我同学则在车站等着接胶片和光盘,大舅连车站都没出就坐上了回南昌的高铁。下午肿瘤标志物检查结果出来,全部正常。这一天越秀区停止堂食,只能饭店打包回酒店房间吃。
10月27日(周四)医院,也是熟人帮忙加了首席专家的号,老妈和我在候诊室站着等了三个小时,候诊室不大但人满为患。终于进诊室了,专家拿着胶片,看了一眼纸质报告说了三句话:
1.这么小的结节我们不做手术,手术只做1公分以上的;
2.先观察,长大了再切,做叶切;
3.从目前影像看不排除肺癌的可能。
我当时的感觉既无奈又愤怒,从医院出来我就买了回南昌的车票,在火车上又赶紧订了重庆的机票和酒店。尽管单位领导已经帮我医院,胸外科的主任看了我的影像说可以手术,但是有了广州这次的经历,我放弃了去北上广的想法。这里要感谢志愿者,在我最绝望迷茫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去重庆,主任一定能给我治好,不要迷信北上广。
就在我坚定信念,做好一切准备要去重庆的时候,老天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晚上12点,重庆疾控调整了对广州入渝人员的防控政策,28日开始广州旅居史人员入渝实行居家三天两检,没有居家条件的集中隔离,这意味着我没办法赶上10月30日主任的面诊,这天晚上我退了机票酒店,在火车上几乎一夜无眠。次日清晨到南昌后,行程码变黄,居家五天五检后才能转绿。重庆面诊篇:
11月4日(周五)中午,转码的第二天,老妈和我坐上了飞往重庆的航班,出机场做了核酸就打车到酒店,本来我订了九龙坡的酒店,但是群里朋友劝我赶紧退掉,因为此时的重庆沙区疫情开始爆发,所以听从群友意见重新订了新桥旁边的酒店。在酒店我度过了漫长的周末,看着日益加重的疫情,酒店附近的店面、小区陆续拉起警戒线,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疫情,每天除了在酒店下楼的小店解决一日三餐,医院门口看看,当然必不可少的核酸还要每天排队做。
11月7日(周一)面诊的日子终于到了!早上下楼吃了碗小面,发现酒店附近几乎全封了,我担心酒店也封控,就赶紧拿了面诊的资料,和老妈坐在新桥门诊部前的树林等着下午的面诊,午饭是外卖KFC解决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和同一天加号面诊的群友碰上了,一起聊着自己的情况,大姐是在加拿大手术后来找主任面诊的,因为疫情原因没有回国找主任手术。她一直劝我,得了这个病要把自己的节奏慢下来,工作不要太拼,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我们一起到门诊部三楼取了号(我是81号),在大厅里等着叫号进去面诊。在这里遇见了天南海北来重庆面诊的病友,大家聊着自己的就医经历,有的是来复查,有的未来找主任要“定心丸”。我看着屏幕上主任诊室的叫号,时不时地算一下大概多久才会轮到自己,慢慢地天黑了,外面等待的病人也越来越少,其他诊室也停止叫号,只有主任的诊室外排满了人,大家在外面感叹的是主任工作量之大,担心的是主任晚饭怎么解决。大概六点多,主任一行人稍微暂停了一下面诊,到隔壁的房间解决晚饭了,我瞄了一眼桌上貌似是我中午的同款KFC,哈哈。
很快主任就从房间出来,我站在走廊,偷偷用手机拍下了主任的身影,略显疲惫但依旧坚定,这就是医者仁心!
这个时候大家都几乎聚在了诊室外,诊室里也挤满了人,有一个病友大姐就在门口叫里面的人出来一些,不要挤那么多人,给主任一个安静一点的环境,但是无济于事,可能病人这种焦急的心情,主任也理解,所以只是让大家按顺序排好队。等我排到门口的时候,当时面诊的一个大姐,一开口说话主任就说老乡吧,我也听出来她浓浓的湖南口音,结果这个大姐拿出自己的病历资料问了一堆问题,有胃不舒服的、有晚上睡不好的,主任当时有点无奈,但是依旧耐心地安慰病人。
终于轮到我了,看到主任的时候激动又兴奋,主任叫了一声名字,然后我赶紧回了一句:“主任好!”并拿出了光盘,主任递给了助手,让在旁边的电脑先打开,就叫下一个患者了。我在电脑前跟助手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医生把我两次的CT(4月份和10月份)病灶截图都找到,等待主任过来查看。
主任看了影像,测了一下密度(-),然后告诉我大概率是微浸润,手术切除就没事了,做不做手术?我赶紧说:做!接着就是李医生把入院单开好,让明天早上办理入院登记,预计下周手术。这面诊把我从90%以上早期浸润降级成微浸润,老妈出了诊室就把我抱住了,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这么放松。
因为我们排号比较靠后,也已经等了这么久,排在我之后的加拿大和俄罗斯过来找主任的两个大姐就说等主任下班一起合个影。直到八点主任才把所有病人看完,换了衣服准备离开诊室,我们就在三楼大厅近电梯口处跟主任一起合影,但是因为疫情,大家都是戴着口罩的。
第二天一早,老妈和我就来到门诊部的入院服务中心办理入院登记,然后安医院通知做院前检查。谁也不会想到疫情会越来越严重,站在酒店的阳台,看着路上的车辆一天天地越来越少,医院的人也越来越少,每天抱着手机就是